秦、晋、殽之战

僖公三十年，秦晋联合攻郑，郑派烛之武说服了秦穆公。秦单独和郑订立盟约。穆公派杞子、逢孙、杨孙带兵驻守在郑国，以防晋国。僖公三十二年，杞子从郑派人向穆公报告，郑人让他掌管北门的钥匙，如果秘密发兵偷袭，郑国就可以得到。穆公询问蹇叔。蹇叔说：“使军队长途跋涉，侵袭远方国家，我没有听说过。军队疲劳，力量衰竭，远地的郑国有防备，恐怕不行吧!”穆公不听，召来孟明、西乞、白乙，命令他们从东门外出发。蹇叔哭着送他们，告诉孟明，他看到军队出去而看不到回来了!穆公很生气，派人斥责蹇叔。蹇叔的儿子在军队里，蹇叔哭着送他，告诉晋国人必定在殽山阻击，殽山有两个山陵，它的南陵，是夏后皋的坟墓；它的北陵，周文王避过风雨。三十二年春，秦军经过周的北门，战车的左右卫脱下头盔下车致敬，随即跳上车去的有三百辆战车的将士。年幼的王孙满看到了，对周天子说，秦军轻佻无礼，一定失败。到达滑国，郑国的商人弦高准备去周都城做买卖，碰到秦军，他先送四张熟牛皮，再送十二头牛犒劳秦师，并说：“寡君听说贵军经过敝邑，特来犒赏。”同时又派驿马紧急向郑国报告。郑穆公接到报告后，派人去探察杞子的动静，发现他们已做好内应的准备。于是派皇武子辞谢他们，杞子逃到齐国，逢孙、杨孙逃到宋。孟明说：“郑已有准备了。攻打它不能取胜，包围它没有后援，还是回去吧。”于是灭了滑国而回师。晋大夫先轸说：“秦违背蹇叔的话，由于贪婪而劳动百姓，这是上天给予我们的机会。给予的不能丢失，敌人不能放走。放走敌人，就会发生祸患；违背天意，就不吉利。一定要进击秦军。”栾枝不同意，先轸说服了他。于是发布命令，动员姜戍。四月十三日，在殽山打败秦军，俘虏了孟明、白乙、西乞而回。文嬴请求释放三帅，襄公同意了。先轸朝见，问及秦国囚犯。襄公说：“母亲代他们请求，我放了他们。”先轸生气地说：“武士花力气在战场上逮住他们，妇人说几句话就放了他们。毁灭战果，长敌人志气，晋国快要灭亡了。”说完不回头就吐唾沫。晋襄公派阳处文追赶三帅，赶到黄河边，三帅已在船上了。秦伯穿着素服在郊外，对着回来的将士号哭，说：“孤违背蹇叔，使你们受到侮辱，这是孤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