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諾瓦主敎的浮雕圓柱

鑄銅藝術大規模地說是賀德顯(Hildesheim)的柏諾瓦主敎(Bishop Bernward)對藝術贊助的最主要成就,在德國宮廷擔任年幼時的奧圖王三世的私人敎師六年之後,柏諾瓦於西元993年被選派至他的敎區,其間他多半在義大利境內,而他的浮雕圓柱很明顯地得自圖拉眞皇帝(Trajan)於西元113年在羅馬所立最馳名的古代勝利圓柱。

圖拉眞圓柱(Trajan Column)由下往上迴繞地描述達西恩(Dacian)戰爭,最後以狄西巴勒斯(Decebalus)死於其首都城牆之下的高潮結尾,因而柏諾瓦雕柱同樣地由底部的基督約旦河內受洗一景直到頂部的進入耶路撒冷展開一系列對基督牧師生涯的描述,原先故事的高潮在鑲於柱子上部的大型大字架,但它於西元1544年遭損毀。

這個雕柱採用以中空鑄脫蠟法(cire perdue)的方法鑄造,近13呎(4公尺)高,矗立於一對高15呎(4.5公尺)以上的銅門旁,這對銅門上雕有十六景採自新約及舊約的故事,這對銅門是中古世紀傑出技巧性成就之一,由銅門上的銘文得知柏諾瓦主敎於西元1015年爲其在賀德顯聖麥可修道院的敎堂而鑄造,柏諾瓦於西元1022年死後則由高得哈德主敎(Godehard)將此門安裝於賀德顯大敎堂。

至於柏諾瓦雕柱無疑的是爲聖麥可修道院的敎堂由鑄造銅門的同一工作室鑄造,日期也是必定相近。大部份學者將雕柱視爲較成熟的作品,技巧上也較難鑄造,故一般均認爲是完成於銅門之後,更有學者意見是爲柏諾瓦死後,約第十一世紀中期完成。與這個論點相反的是,雕柱整體而言是無論是其原來的模型或鑄造後的雕花均是較不完整的作品,而其偶像描繪(iconography)及風格也較接近於早期卡洛林的「梅茲學派」傳統。將柱上「醫療盲者」一景與梅茲學派大約於西元870年所雕同一景的象牙作品(現存於烏茲堡大學圖書館,Universitäts bibliothek,Würzburg),編號M.P.theol.fol.65)做比較,可發現類似的衣服縐褶表現、人物聚集方式及人物脚底上同樣的波浪狀地面;然而,銅門浮雕的手法卻較複雜,它的雕塑者較具冒險性,他們將人物的身體上部由背景抽離,且人物的頭部與肩也完全以渾圓模式表現,然而毫無疑問的,雕刻圓柱浮雕的藝術家也挿手銅門的鑄造雕刻。

學者預計雕柱是較成熟與遲於銅門的想法一點也不令人訝異;柱上浮雕堅實的處理手法,粗糙堅硬的表面,及其由人物構圖而達到厚重感等特性是直到後來的仿羅馬藝術時期才完全地被發揮利用,也許建築上的石雕更甚於一較精緻的金屬或象牙作品。但是,圓柱上浮雕風格的來源很明顯是演變而來,延續著卡洛林時期的傳統;對照而言,銅門的浮雕則遠較爲老練而具有原創性,因此似乎很可能地柏諾瓦雕柱乃於第十一世紀初鑄造,較早於銅門,至於鑄造的工作室可能是於雕柱完成之後,增添了一位更具才華與創意的大師,而發展出表現於銅門上較具原創性且老練的風格。

上圖/「亞當與夏娃相會」,柏諾瓦主敎的銅門上一景,現存於賀德顯大敎堂。

柏諾瓦浮雕圓柱上「基督治療盲者」一幕,現存希得斯罕大敎堂。

「梅茲學派」象牙浮雕上「基督治療盲者」一景;大約完成於西元870年;現存烏茲堡大學圖書館。

聖徒約翰像;柏諾瓦浮雕圓柱上的細部。

原爲賀德顯的聖麥可修道院內敎堂而鑄造的銅門;高約500公分,現置於賀德顯大敎堂。

柏諾瓦浮雕圓柱;柱冠乃於西元1871年鑄造,很可能模倣自原來柱冠;高幾乎400公分,現存賀德顯大敎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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