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東 歐廸隆
魯東生於波爾多(Boedeaux),但在他祖先遺留的土地佩瑞勒巴(Peyrelebade)長大,這塊土地滿覆松林,鄰地卻是貧瘠的沙丘和靜謐的沼澤。這樣的景象終生纏繞著魯東的視覺印象。他在波爾多受過素描訓練後,就到巴黎學建築和習畫。大槪在西元1862年左右,他的精神異常,不得不回波爾多。
經過一陣子仔細硏究柯洛(Corot)和德拉克瓦(Delacroix)的作品後,他在西元1863和1874年分別跟隨羅多爾夫·布雷斯丹(Rodolphe Bresdin)和亨利·方丹-拉圖爾(Henri Fantin-Latour)學習,並奠定了其日後藝術成就的基礎。魯東從布雷斯丹學習蝕刻板畫。因此西元1860年代,他開始以童年生活的風景,創作一系列小幅的蝕刻作品,而畫中人物的畫法則襲自柯洛和德拉克瓦。然而到了西元1870年,他發現一種可以更直接迅速作畫的技法,那就是使用木炭。往後的九年內,他不斷創作非常個人化的象徵主義的畫,直到西元1879年他才改用石版作畫。
魯東的石版技術是學自方丹-拉圖爾。西元1879~1899年之間,他一共製了166張石版畫,其中有37張是單張的金屬版畫(如「布朗希爾德」,Brunnhilde,西元1886年),17組是書本的挿畫(例如他在西元1888、1889和1896年替福樓拜,Flaubert,的著作「聖安東尼的誘惑」,Tentation de St Antoine做了三組挿畫),還有五組是非文學的連續性的想像圖畫(譬如:西元1879年作的「在夢中」,Dans le Rêve,和西元1891年作的「幻夢」,Songes)。這些畫大部分會被魯東冠上含混曖昧的標題。
魯東寫過一本日記式的自傳——「給自己」(A Soimême;西元1922年初版;西元1961年新版),他在書中說到,他的石版畫蘊含著其藝術創作的核心動力,即以暗示的手法呈現人類和自然的關係。後來他在波爾多受到植物學家阿爾曼德·克勞富得(Armand Clavaud)的影響,於是常畫幻想出來的圖案,來表現人和自然的互動關係,「沼澤之花」(The Marsy Flower;金屬版畫Ⅱ,向哥雅致敬,Hommage à Goya;西元1885年版)即是此類畫作之一。他針對達爾文的進化論,提出了所謂的「選擇式的進化論」,並且不斷地藉非文學性的系列創作「物種原始」(Les Origines;西元1883年)來硏究這個理論。
約在西元1884年魯東結識瑪拉梅(Mal larmé),並結爲好友,瑪拉梅讚賞魯東,而魯東也信服瑪拉梅的創作觀,即認爲觀畫者也應該參與創作的活動。因此魯東的畫不會呈現特定的意像或者觀念,相反地他要創造一種「暗示性的藝術」(Suggestive Art),讓看畫的人在藝術家的導引下,親身走進創作的過程,並完成由自己的心靈和視覺想像出來的意像。爲達到這樣的藝術標的,魯東創造了一個曖昧荒謬的視覺世界,譬如他隨便把一些東西毫無邏輯地組合在一起,或者配上似乎與畫面沒有關連的標題,並且完全不在乎比例的正確與統一,如西元1789年作的金屬版畫「在夢中第19幅」(Dans le Rêve 19)的「憂傷昇天」(Sad Ascent),還經常畫出不確定的空間位置,如「在夢中第18幅」的「花開」(Blossoming)。
大約西元1895年之前,魯東一直過得不快樂。他生性憂鬱,加上他大兒子去世和外界未能肯定他的藝術,都影響到他在畫上創造出來的意象和其運用的素材。然而,西元1880年代和西元1890年代初,他因「J.-K.胡斯曼」(J.-K.Huysmans)、「阿爾弗烈德·維爾哈倫和二十人社」(Alfred Verhaeren and Les Vingl)、 「莫里斯·丹尼斯」(Maurice Denis)和「艾密爾·貝納」(Emile Bernard)四幅畫逐漸受重視,而且他變賣了祖產佩瑞勒巴的土地,而他的第二個兒子也在這時誕生了,這使他的畫奔瀉一片光亮的色彩。他也嘗試用不同的方式來實驗色彩的可能性,他用非常強烈的色彩,在石版畫上創作出表現勝利的意象(譬如西元1905~1910年作的「得意揚揚的天馬」,Pegasus Triumphant;現存渥特爾羅的克羅勒-米勒博物館)。他還用粉蠟筆畫花卉和肖像,並在色彩和結構上力求精妙的平衡關係。同時他又用圖飾性的圓圈、銀幕和畫架繪畫(Easel paintings)來嘗試混合素材的效果。
魯東傑出而非自然主義的用色方法,造就了野獸派的繪畫藝術,也因爲他愛畫不具邏輯性的題材,創造出朦朧曖昧的視覺印象,帶動了「超現實主義」的繪畫潮流。
歐迪隆·魯東:手臂外伸的女人;水彩畫;15×20公分;約西元1910~1914年;現存巴黎小皇宮博物館。
補充讀物
Bacou,R.Odilon Redon(2vols.),Geneva(1956).Hobbs.R.Odilon Redon,London(1977).Redon,A.Lettres de Gauguin,Gide,Huysmans,Jammes,Mallarmé,Verhaeren...à Odilon Redon,Paris(1960).Redon,O.A Soi-même,Journal:Notes sur la Vie,I’Art,et les Artistes,Paris(1961).Wilson,M.Nature and Imagination:the Works of Odilon Redon,Oxford(19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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